又能有機會近距離地感知天空與大地的呼吸啦。仲秋時節北京的天際,顯露出據說是極少有的湛藍。淺色花崗岩條石鋪成的,几乎一望無際的平坦地面﹔面積達44萬平方米,世界最大的城市中心廣場﹔熙熙攘攘、穿梭往來的人流,以及反復播放的誘導觀客的喇叭聲……匯成了祖國心臟那強有力的搏動。
上次的漫步約7年半前,空曠寂寥的天安門廣場四周,浮動著“非典(SARS)”的暗云,令人陰郁不安。然而今天,廣場中心那由40萬盆鮮花組成的巨大的立體“牡丹花壇”,熱情奔放地占據了我的視野。朋友告訴我,入夜時分,激光發射器會在花壇噴泉上制造長12米高10米的水幕,那場景就仿佛宮崎駿作品中的仙境。
更驚人的,要數人民英雄紀念碑兩側,那兩塊長約50多米,面積各達200平方米以上的LED巨大螢幕。在游人如織的廣場上,盡管白日也奼紫嫣紅,熠熠生輝。畫面上俊男美女翩翩起舞,山光水色美不勝收。而據說今年,國家大劇院舉行“中秋音樂會”,也首次透過它們進行了現場直播,令觀賞者歡呼雀躍。
萬頭攢動的廣場,滿眼新鮮的光景。漸漸地,漫步變成蹣跚,驚訝轉為思索──眼下這廣場,似乎并非期待中的廣場。心目中真正的廣場,要么是一座城市里最最壯嚴的地方,就像“國中之國”梵蒂岡的聖彼得廣場,每當50萬人聆聽教皇聖訓的瞬間,時光便凝固了﹔要么是一座城市里最最隨意的處所,好似《羅馬假期》里的西班牙廣場,人人都可隨地而坐在石階上,懶洋洋地享受溫暖的陽光。
究竟是華盛頓白宮、莫斯科紅場、日本皇居外苑那般,几十年上百年長久地保持其坦蕩與庄嚴好呢,還是巴黎協和廣場、比利時布魯塞爾廣場、紐約洛克菲勒廣場那樣,以驚人的親民力造就最適宜的休閑場地更佳呢。眼下的鮮花簇擁與彩屏涂抹的廣場,與它周圍的那些偉岸的建築群,還有中央那高高聳立的丰碑,令我一時難以找到答案,我這才知道,要尋求到其中真正的協調與和諧之美,是多么的難。(姚遠執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