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秋10月,東京的兩國國技館萬眾雲集。朝青龍,這日本相扑史上首位蒙古籍橫綱,曾25次奪得冠軍獎杯,成為日本相扑史上至今為止獲冠軍次數第三多的大力士,眼下,正滿臉感傷地接受由300多名過去曾經同場競技的相扑力士,以及師傅高砂親方為之舉行的“斷髮儀式”,主導這悲壯相扑人生的畢業典禮。
攀上相扑界高峰的朝青龍,因在一次酒醉后毆打友人,還隱匿實情,嚴重損害了相扑力士的公眾形象,導致他不得不在今年2月宣布退役。此后,雖有一些“破天荒”的問題言行,導致其“橫綱品格”受到質疑,但人氣依舊極高。不僅日本粉絲甚眾,還被母國視為民族英雄,當選蒙古“2004年度人物”。
這是最后一次作為橫綱,進入相扑比賽場地吧,朝青龍展示了強勁有力的龍雲型。斷髮儀式后,面對近萬名觀眾,他含淚親吻土俵,高舉雙拳離開,惜別這個生涯最高峰的催生地。朝青龍對久違的媒體吐露出個性心聲:“一直都很感謝賽場”。“如果真能脫胎轉生,希望作為日本人而當上橫綱。”
不知怎地,突然想起曾在《動物天地》里看到的故事來。鷹的生涯可達七旬,是壽命最長的鳥類。可中年之鷹卻不得不面臨兩種選擇:要么因爪子老化,羽翅過沉而無法捕獵,白白等死,要么經過一個十分痛苦的再生過程:停留在懸崖上用鈍喙擊打岩石,使其脫落﹔待新喙長出,再將指甲根根拔去﹔當新甲長出,又將羽毛根根拔除,直至新羽遍體,蒼鷹才再度翱翔藍天,這歷時5個月的脫胎換骨的再生,換得的是,重新得力的再過30年的歲月!
蒼老衰竭不是斷髮的原因,尋求再生才是退役的本質。朝青龍在斷發后談及今后,說自己的30和40代會“好好鬧騰一番”。因為“人生既有深谷又有山峰”。他想成為“更棒更棒的人”。聽到這番話,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隻新生的蒼鷹,翱翔在無垠的蒙古草原上那無盡的藍天上。我知道,這不是幻覺。(姚遠執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