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週一(3月28日)上午,日本氣象廳再度悉心觀測了千代田區的標準櫻花樹(染井吉野)後,發布了今年的“開花宣言”。這是歷經“千年一遇”的九級東北強震突襲後,東京人迎來的第一個花開紀念日。兩週之內,那雲蒸霞蔚,恍若仙境的櫻花勝景,會將這正被震災後核輻射等所困擾的現代都市,染成一片緋紅。
全世界800多品種的櫻花中,日本擁有了三分之一以上。盡管扶桑正在遭受如此慘痛的心靈創傷,大自然卻依舊我行我素地按它的生物鐘運作。數週前,面對巨大震災,日本人那處變不驚,秩序井然的從容,曾經比地震本身更令人震撼。那么眼下,面對這絢爛無比、爭相競艷的櫻花,東京人究竟會擁有怎樣的情懷呢?
每年大量的賞櫻客人雲集的井之頭公園、上野公園,豎起了“櫻花節中止”的布告牌,臨時設置的供“花見”用的垃圾桶和簡易廁所,均不見蹤影﹔而往年櫻樹垂枝的燈火,營造著天上人間氣氛的 離宮庭園、六義園、神代植物公園等,也鑒于電力不足而決定中止夜間點燈……
地震、海嘯、台風等頻發的自然災害,使得這美麗的列島,總是處于岌岌可危之中。人生苦短,生應如櫻花之燦爛、熱烈、高尚﹔死當像秋葉之靜美、純潔、乾脆──正是這種特殊的生死觀,總在支撐著日本民眾,一次次逾越坎坷險境,每每站在櫻花樹下,“花見”席旁,我都能感受到重生的希望恰如櫻花般絢爛。
從今天(4月1日)起,賞櫻名勝千鳥之淵,開設了為期十天的特別展位,用景點週邊採伐的老櫻樹枝,制作的筷子等“櫻花商品”,將為震災捐款而義賣。猶如櫻花般的大和民族的生死觀,就這樣以另一種嶄新的形式獲得了升華──村上春樹說得好:“死并非生的對立面,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。”或許,這便是對今年櫻花時節的島國,所做出的最最精彩的注解吧。(姚遠執筆)